最近,《演员的诞生》这档综艺非常火,章子怡与刘烨殿堂级的吵架、郑爽笑场惹章子怡黑脸、王俊凯公然怼导师···
几乎每周节目一播,第二天网上就是铺天盖地的热搜通稿。由于剪辑太猛、明星之间撕逼不断,网友笑称:演员没诞生,戏精倒是诞生了。
娱乐圈勾心斗角之事屡见不鲜,人人都是“影帝影后”,为了所谓的奖杯、番位明争暗斗,更有像Angelababy那样的,认为自己早就该把奖项拿了个大满贯。
但是,年前,却有一位女演员,在大红大紫之时放弃了一切名望地位,远渡重洋,从娇滴滴的林妹妹蜕变为巾帼英雄花木兰,做了中国第一位女飞行员。
那是一个大部分中国女人都还在裹小脚的时代,作为家中独女,她本该过着十里洋场、风花雪月的名媛生活,却为了追求自由,小小年纪毅然抛头露面,演电影、拍大片,成为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
如果她像胡蝶、阮玲玉一样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安心拍电影、拿影后,在年华老去时息影隐居,她也能成为世人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
后人再想起她,只会怀念她的美貌,她游走在十里洋场时的一颦一笑···
可是她没有,18岁那年,她毅然放弃万人追捧的影星身份,与新婚丈夫去了英国读书,再然后,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女飞行员,被永远载入史册。
她叫李霞卿,在绚烂如彩霞的一生中,她身上的头衔数之不尽:
第一个在瑞士取得飞行执照的中国人;
第一个完成高空跳伞的中国女人;
中国民航第一位女驾驶员;
第一个驾驶军用飞机表演飞行的中国女飞行员;
唯一曾在南北美洲作长途飞行的中国女飞行员;
在世界上唯一拥有商业飞行资格的女性;
···
01
年(也有说法是年),李霞卿出生于广东海丰县的一个传统富商家庭,父亲李应生是个珠宝商人,之后到上海法国租界巡捕房中担任高级翻译,后从事私营电影工业。
李家虽是工商世家,却有着革命传统,李霞卿的祖母徐慕兰是著名女革命家徐宗汉的胞姐,她的叔父是同盟会骨干成员李沛基。
李沛基
父亲李应生是个传统珠宝商人,但身上也具备了强烈的爱国革命情怀。
在李霞卿出生后不久,李应生就和胞弟李沛基设计炸死了清朝驻广州军队的头领凤山将军,为革命军占领广州立下头功。
当年的辛亥革命元老邹海滨曾写了《李旦旦女士小传》一文,提到了这次刺杀经过:“女士名旦旦,炸凤山时,女士尚在襁褓。其父既定谋行炸,常抱负一乳儿嬉游门外以避侦者目,乳儿非他,即女士也。”
也就是说,李应生和李沛基在炸死凤山时,李霞卿尚在襁褓之中,李应生抱着她作掩护,行侦察之事。
婴儿时期的李霞卿就已经参与到了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当中,或许,她后来会息影从军,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辛亥起义成功以后,李应生带着家人移居上海,在法租界巡捕房担任高级翻译。
李霞卿四岁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李应生因工作原因前往法国,旅居欧洲,童年的李霞卿自然也跟随前往。
也正是这段幼年留洋经历,养成了李霞卿不同于一般闺阁小姐的自由独立性格。
她父亲教她兼通法语、英语,又让她学习骑马、游泳、跳舞,深受西方教育影响。
十几岁回到国内时,她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小姐,和大上海的诸多名媛一样,她富有活力,思维跳跃,行为大胆,家佣常常告诫她要端庄得体,可她却生性跳脱,完全听不进老人言。
在她看来,女子和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男孩子能做的事情,凭什么女孩子不能干?
回国后李霞卿先随父亲暂居香港,年,李应生受民新影片公司经理黎民伟邀请,加入该公司主管经济和营业。
年年底,民新影片公司从香港迁到上海,李应生也带着李霞卿举家迁往上海租界。
从此,小小年纪的李霞卿就成了片场常客,每次拍戏的时候,她都会跟着父亲跑去片场玩闹,也因此与上海电影圈中的导演、演员们相熟。
02
年,民新影片公司投资的电影《冰清玉洁》正式开拍,这是中国电影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部影片,女主角林楚楚(香港影星黎姿的祖母)从此一炮而红,另一位主角张织云更是凭此荣获“电影皇后”的桂冠。
这部电影的火爆在当时可谓万人空巷,除了两大女主以外,人们更记住了一个14岁女孩,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镜头,但少女的灵动气息扑面而来。
电影《冰清玉洁》片段
这个少女叫“李旦旦”,在片中出演女二号的妹妹,她就是李霞卿。
也是机缘巧合,当时电影已经开拍,一大票的工作人员都准备就绪,原定演女二妹妹的那个演员却因行程冲突而罢演,导演卜万仓急得团团转,挑了好几个临时演员都不满意。
恰巧这时,李霞卿来到片场,被导演一眼相中,于是“顶包”出演,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李旦旦”。
电影引起轰动,也让人们认识了李旦旦这个青春活力的少女。初登荧幕的她,落落大方,天真率性,十分引人注目。
关于李霞卿的美貌,年,一位采访过李霞卿的记者这样描述:“皮肤很细腻,微有几粒雀斑,愈显得秀丽非凡。口的姿式像一颗初熟的樱桃,又像一双菱角,瓜子脸儿,弯弯的眉毛,身体硕长,一望而知是位典型式的广东女子。”
李霞卿从此跨入演艺圈,更因父亲的关系获得了十分良好的演艺资源,接连出演了《和平之神》、《海角诗人》、《西厢记》等影片,均是扮演天真明丽的少女,属于本色出演。
她在演艺圈声名鹊起,虽然年纪轻轻,却可与号称“中国第一个歌星”的黎明晖齐名。
16岁的李霞卿,无疑是那个时候的上海滩最受宠爱的明星之一,连一向自傲的胡蝶看见她,都忍不住赞叹:“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下来了”。
年,李霞卿主演由欧阳予倩执导的《天涯歌女》,塑造了一个备受压迫又敢于反抗的封建妇女形象,这与她从前演绎的“少女”戏路有很大不同。
影片好评如潮,李霞卿由此踏入一线影星行列。
年中秋,在“圆月繁星”群众评选活动中,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姑娘,与胡蝶、王人美、周璇、王莹、高倩萍、阮玲玉一起被评为“星级七姐妹”,红极一时。
年,李霞卿参演大片《木兰从军》,这是一部真正的大片,不但请到了当时最火的李霞卿、梁梦痕、林楚楚、邢少梅等影星,在制作上也颇下功夫,单是为了古战场的取景就跑遍了全国各地。
李霞卿本是富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苦更没受过罪,请她来当第一女主角花木兰,导演侯曜一开始是持保留态度的。
但在实地拍摄中,李霞卿却让导演彻底改变了偏见。
她主动跟着剧组四处辗转,在雪地里吃面条,在卡车上睡觉,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楞是被野外的风给吹糙了。
《木兰从军》片场
为了让这部影片冲出国门,制片方要求在影片中多加功夫戏份,李霞卿特地聘请了山东“城阳堂”的武术师,传授刀枪矛箭技法。
《木兰从军》的拍摄期间,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小插曲。
一天深夜,民新公司突然遭遇歹徒袭击,不但抢劫了存放几十万存款的保险箱,连会计毕永宏也被用汽车绑架走了。
李霞卿纵马追去,歹徒们逃到外白渡口桥畔时被她截住。歹徒首领裴啸虎见对手单枪匹马,又是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子,毫不在意。
岂知李霞卿就凭借着新学的几招花拳绣腿的功夫,竟将那几个歹徒唬住了,不但一连击倒两个歹徒,还趁匪首裴啸虎不备,将他推入黄浦江。
同时,会计毕永宏也挣脱了绑架,立刻打开车门,李霞卿跳上驾驶室,载着毕永宏火速驰往警局报案。
当年娇滴滴的“林妹妹”,在生活中真实地扮演了一次巾帼英雄花木兰。
为了纪念这次不凡的经历,剧组特地在影片中加拍了一场“木兰飞马追敌”的情节。
《木兰从军》剧照
辛苦努力并没有白费,影片上映时,几乎场场座无虚席,口碑极佳,这个年仅19岁的姑娘迎来了事业的鼎盛期。
03
“名旦勇斗歹徒”的事件被大肆报道之后,李霞卿一夜成了女性心中的英雄代表,各大报刊媒体纷纷赞扬她的智勇双全,但父亲李应生却十分后怕,他唯恐官匪一家,这件事情会让女儿得罪人。
因此,《木兰从军》拍完以后,他就给李霞卿张罗婚事,准备给她找个依靠。
于是这时,李应生辛亥革命的老战友、民国奇女子郑毓秀,将自己的侄子郑白峰介绍给了李霞卿。
郑白峰也是出生名门,年轻有为,他毕业于法国名校索邦大学,当时作为国民政府的代表,在国际联盟里担任秘书,常年旅居法国。
很快,李霞卿就被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成熟稳重的魅力所吸引了,两人很快陷入热恋,不久之后,便结了婚。
这一年的李霞卿,只有19岁,知名影星在事业最热火朝天之时选择结婚,消息登报时,无数男粉丝呼天抢地,就跟今天的偶像明星谈恋爱一样,有痛哭流涕的,有少男梦碎的···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毕竟才子配佳人,郑白峰翩翩公子,一表人才,李霞卿与他正是天生一对。
由于工作原因,郑白峰常常需要来往于欧洲各国,于是夫唱妇随,婚后的李霞卿宣布暂时息影,将艺名“李旦旦”改回原名李霞卿,并跟随丈夫前往欧洲,顺便学习西方电影艺术,以便日后回国继续为中国电影事业做出贡献。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决定会改变她的一生。
在欧美的五年时间,李霞卿往返于英、法、美三国,结交了不少外国影星,不但为卓别林的一次私人宴会作过“特别主持人”,还与美国“好莱坞”超级明星威廉·威尔同台合演过世界名剧《简·爱》。
而她主演的《海角诗人》《西厢记》,也在法国的二八影院公映,向世界推广了中国电影,受到西方媒体的高度评价。
对于这位昔日红遍半边天、成为无数痴男心中白月光的女星,国内广大观众无不关心她的去向,民新影片公司特地为此制作了一部新闻片《李旦旦放洋赴英美纪念》,在各大城市影院轮流放映。
彼时消息十分闭塞,普通粉丝思念自己的偶像,却根本没有办法得知偶像的动态,这部片子一经上映,立刻成为了当年最热点的新闻。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居然是李霞卿最后一次出现在大荧幕上。
作为中国影星的李旦旦的时代,结束了。她再也没有回到曾经热爱的演艺事业中去。
04
年,在法国巴黎,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李霞卿观看了一次飞行特技表演。
虽然当时飞机在离地千米的上空,而她站在地面,相隔遥遥,但当一架架飞机拉着彩烟飞过,机身以炫目的姿态划过长空,直冲云霄,这个场景犹如凭空而来的闪电,一下子击中了李霞卿的心脏。
表演结束以后,飞机引擎的发动声依然在耳边隆隆,李霞卿不由得浑身悸动。
她生性不羁,最爱追求自由,所以她放弃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生活,拍了她喜爱的电影,又为了追求自由,毅然放弃在国内的大好事业。
但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呢?
李霞卿从小听着祖母徐慕兰讲的故事长大,最喜欢的就是峨眉山飞天仙女惩恶扬善、帮助穷人的故事。
她也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能有一双翅膀,在天空自由地翱翔。可是人是无法长出翅膀的,她的飞天梦一直被紧紧地裹挟在心底,随着年岁渐长,这个梦也就被渐渐淡忘了。
直到这一次,她看见了飞机翱翔在天空——当机身腾空而起,在天壁上划出一道道弧线,飞行员随心所欲地做出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高难度动作,完完全全拥抱蓝天——
年少时的飞天梦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自由吗?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自己所真正热爱的是什么。
她马上行动,不顾丈夫和家人的劝说,毅然去瑞士日内瓦报名了一所飞行学校。
在报名时,日内瓦的飞行教官曾经问李霞卿:“漂亮的女士,你如此美貌,为什么选择飞行?”
李霞卿昂首答道:“因为在一般人的观念里,飞行是男人的事,似乎与女人无缘,我就是想做女人不大做的事。”
教官用戏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李霞卿,轻蔑道:“据说在你们的国家,女人的脚都是残疾变形的?”
李霞卿不卑不亢:“我来到这里,就是让全世界知道,中国女性不但能在地上走,而且能在天上飞。”
就是这段话,让教官对李霞卿肃然起敬,当即决定招收她这位特殊的中国女学生。
即使在今天,放眼世界,飞行员这一职业依然是以男性为主流的,女飞行员少之又少,更何况那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
飞行学校里几乎全是男性,偶有几个女学员,也都是北欧战斗民族女汉子,五大三粗跟男的差不多,东方面孔的女性只有李霞卿一个。
在一群强壮的北欧男人面前,娇滴滴的李霞卿看起来就一朵禁不起折腾的小花。没有人相信她能在运动量极大的艰苦训练中坚持下来。
人们都对她抱有偏见,她也常常因为飞机少而排不上课。
家人更是对她的这个决定十分不解,丈夫郑白峰一次又一次地跟她吵架,想尽办法劝她放弃,她依然不为所动。
既然输在了起跑线上,她只有比旁人更加刻苦。每天上课,李霞卿都是来得最早的,也是最认真的,虽然在体力上常常跟不上那些男人,但她从来都咬牙坚持,将汗水揉进泥土。
她早到晚退,用沉默抗议教官的轻蔑,用实打实的进步赢得尊重。
这份恒心与毅力打动了教官,也打动了身边的同学们。教官歧视的目光渐而转变为欣赏,不动声色地增加了李霞卿的飞行时间。
渐渐地,没有人再拿有色眼镜去看待她,他们对她表示尊敬,更开始主动帮助她锻炼,遇到疑难问题,也愿意与她一起探讨克服。
05
当她驾驶虎蛾双翼机翱翔于蓝天之上,俯望脚下阿尔卑斯山上的的皑皑白雪,看见蓝宝石般深邃悠远的日内瓦湖时,她简直无法移开眼睛。
那是她的第一次单飞,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大胡子教官特地在她的飞机尾翼上扎了一条长长的大红飘带,碧空之上,红色飘带如同一抹绚烂的彩霞,飞舞在连绵巍峨的阿尔卑斯山脉之侧。
对于这次真正拥抱蓝天的感觉,李霞卿在日记中写道:“那是我人生最美妙的时光,飞行、梦想,感觉是那样远离世俗,那样的接近天堂。”
一年之后,她以“全优”成绩毕业于科恩梯南飞行学校,成为了第一个在瑞士拿到飞行执照的女性。
她终于真正地拥有了这片天空,她开始在欧洲飞行,从日内瓦到维也纳,到伦敦,到巴黎···
此时此刻,她离蓝天那样近,离太阳那样近,更离她所追求的极限的自由那样接近。
这个拥有着太阳般明媚笑容的中国女人,被她的同期学员们亲切地称为:“东方蜻蜓”。
年,美国加州奥克兰的波音航空学校破例为李霞卿敞开了大门,这所全世界瞩目的一流学院,第一次招收了女飞行员。
这里的教练都是在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牌飞行员,这里的学员集合了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而李霞卿是这里唯一的女性。
新学校的魔鬼训练是可怕的,这里比日内瓦要严苛得多。
这个为世人瞩目的“东方蜻蜓”,第一次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她身材娇小,可训练用的直升机座椅却都是固定尺寸,她不得不加垫木板,学习起来就更加困难。
一开始,她的成绩是垫底的,然而,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锲而不舍的精神,仅仅四个月后,她就能独立驾驶大型运输机,将物资从奥克兰运到芝加哥。
再然后,她开始了飞行特技的训练。
在加拿大作家Patti出版的人物传记《天空的姐妹:中国的巡回演出女飞行员》中,描述了她在美国学习飞行时的狂热劲头:
“她勤勉地学习气象学、机械学、导航学等各类复杂课程,脱掉丝绸做的女礼服,换上了沾满油脂的工作服,每天早上6点起床去上课,而不是在中午。”
飞行一向是勇敢者的事业,而特技飞行的难度和危险系数都要远远高于一般的驾驶飞机。
在飞行过程中,飞行员常常因过载大、头部供血不足而引起周边视觉消失、视野缩小,造成两眼发黑的黑视,那个年代的飞行抗荷服科技远远没有现在发达,对飞行员的身体素质要求也更高。
谁都不相信一个娇滴滴的中国女人,能完成这样艰难的挑战。但是李霞卿做到了,年11月5日,她以全优的成绩从波音航空学校毕业,获得美国飞行执照,并且获得了在世界各地进行飞行表演的资格。
但这一切并不容易。那是日复一日的汗水换来的,甚至,她差一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年5月15,李霞卿正在奥克兰的机场上空进行翻转练习。
一切都十分顺利,在完成两个横滚练习后,她望向窗外的碧空如洗。
教练对她发出向后的训练信号,她按照规程拉起驾驶杆——就在这时,意外陡生!
机头昂扬而起,往后翻腾。
“啊——”
一声尖叫,她的安全带竟然意外断裂!
她被猛地甩出机舱,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外面,机身失去控制,在空中横冲直撞。
一阵晕眩,巨大的气流使她眼前一黑,冷冽的风阵阵如刀,几乎要割裂她的皮肤,她完全无法睁开眼睛——事实上,就算睁开眼,她也什么都看不到。
几乎是凭着本能,她想要抓住机舱,但强大的气流却使她整个人都被甩在空中,无法动弹。
她当机立断,松开了手!
就这么完了吗?这短短的20余年的人生?她想要追求的极致自由,就这样让她送了性命?
不!
在急速下落之中,她费尽全力,终于拉开了背后的伞锁。
降落伞被打开,似乎只有短短的二三十秒,她却是度秒如年。
巨大的降落伞带着她坠入大海,幸运的是,她会游泳,并且,她没有被伞绳给缠住。
当美国海军派出水陆两用飞机和快艇终于的茫茫海面上找到李霞卿时,她正镇定自若地在海上浮游,被救上来时,她还非常淡定地捋了捋头发,说:“可惜了我的鞋子,在刚掉出舱的时候就飞走啦。”
这场九死一生的经历被美国媒体争相报道,记者说,她静静地躺在蔚蓝海面,明眸皓齿地微笑,犹如童话里的美人鱼。
此事轰动一时,她的应变能力受到了高度赞扬,被称为“大海中的维纳斯”。
06
李霞卿在美国一举成名之后,许多家飞行俱乐部纷至沓来,邀请她加入。
可是她没有留下,她说,自己是中国人,注定属于祖国。
年,李霞卿回到祖国,定居上海。
她一心想唤起中国对于女性的尊重,想要开创妇女航空的新纪元。
她踌躇满志地回到祖国,加入上海航空协会。然而,政府却拒绝为她颁发执照,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李霞卿愤怒了,她立刻找到相关人员,言之凿凿:“我要用我的特技飞行,唤起国人对航空事业的